很西式地买了一束花,只是张然比较糊涂,也没问一下,买的是一束玫瑰,买了到仁济医院门口的时候,郭璞才小声说玫瑰不大适合送给病人。
张然望着郭璞,木然道:“我买的时候,你怎么不说?到医院门口了说出来,还有个屁用?”
他要被郭璞气死了。
郭璞耸耸肩:“哥哥,你好好回忆一下,你买花的时候,有跟我说是去送病人吗?”
张然脑里转了半天,他想当然地以为郭璞会知道,因为下午他们去问了那塌的房子,然后去买的花……这不理所当然能想到吗?这小子怎么就不能多联想下?
张然看着一束的红玫瑰思巴达了,站在医院门口好半天才说道:“管他了,反正就是来探视一下,人家估计会以为是巡捕房送的,不算是我送的。”
郭璞看着他,哦了一声,现在他也算是看明白了,张然这老光棍固然有风水上的原因,他凭自身实力,不单身那才是奇怪。
进了仁济医院,报上打听来的继承女房主名字,护士指了下一间,张然看着笑了,和贝祖贤也就隔了一层,一会看完这女房主,顺便还能去找贝祖贤聊个五毛的天。
进了病房,正好看到护士把女房主的床摇了起来,那女房主完全是动弹不得的,护士摇的时候估计床的摇杆有些问题,摇着十分吃力。
郭璞使了个眼色,快步上前接过了护士手里的摇杆,张然则是把玫瑰放到床头,然后轻轻把女房主的上半身扶了起来。
护士空出手来,拿了两个枕头来,给病人垫在了后背,女房主一半身体打着石膏,一半身体盖着被子,半躺着看两个活雷锋——当然这时候还没雷锋——善人。
张然灿然一笑,露出一提整齐洁白的大牙,在郭璞看来,笑得很阳光,只不过露的牙超过了七颗就有些吓人了,但好在他们现在带着善人的光环,女房主了没介意:
“你好,我是老闸巡捕房的探长张然,这是我手下郭璞,那天,就是我和他把你从瓦砾里救了出来的,这两天一直忙于处理后续事,也没来得及来看看你的伤势,今天抽空了,我代表我们巡捕房来探望一下您。”
女房东也就二十多岁,那天惊鸿一瞥,她的胖子老公估计有五十岁上下,典型的老夫少妻,自然,这个少妻长得还是非常娇媚了,两只大眼水汪汪的,看着张然时我见犹怜。
现在又因伤看着有些憔悴,更是怜上加怜,眼睛望着张然时,让张然这见惯了的老鸟都有了片刻的恍惚。
“原来是救命恩人啊,请原谅我有伤不能起身行礼。江柔在此谢过张探长、郭巡捕了。”
女房主果然人如其名,说起话柔软香糯,带着苏州那方向的恬静柔和。
张然回过神来,急忙道:“什么救命之恩就不要再提了,我们是巡捕,救助市民百姓是我们的职责,嗯,你们交了绢税,我们拿了薪水,做这些是份内之事,您不要说什么恩不恩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