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庭“嗯”了一声,没抬眼,继续看手里的图。
“回王爷,您交代的事,属下都办完了。”
“和龚二老爷讲理讲通了么?”
“通了,怀王府的府卫已经从李家撤走了!”
沈明庭还是没有抬头,嘴角却勾起了一道极小的弧度,也不知道他是在满意这张图呢,还是在满意江照流的答话呢。
但还不等他叫江照流起身,旁边一个脸型削长,掌着山羊胡子的男人就走了过来,一脸愁云的苦口婆心道:“王爷,恕属下多嘴,怀王府纵然是太过了些,没顾上手足情谊,但您这番叫江骁骑出马以您的门客的身份威胁,还是有些太冒险了。咱们这次的计划本就是剑走偏锋,如履薄冰,稍有不慎就是万丈悬崖,不允许有半点的差池。万一要是对方猜到……”
沈明庭抬手打断:“军师不必多虑,本王自有成算。”
其实他还没告诉过军师,他不仅让江照流自报了身份,并且还让江照流拿着他的睚眦符去威胁的怀王夫妇。
这事儿要是说开了,军师能活生生怄死。于是他颇为仁慈的隐瞒下来,挥挥手叫江照流出去,继而继续看起手里的暗水图来。
图上水流水涌,好像滔天云雨,倾翻下地。
他眼里的星点也跟着图上的走势忽明忽暗,渐渐变成走上狂途的兴奋癫狂。
小洪儿最了解沈明庭不过,却也从未见过他脸上露出过此种神情,于是上前战战兢兢的问:“王爷,这图不对么?”
沈明庭慢慢就把图卷成轴状,望着门外的雨帘道:“父皇,我会证明,您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