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先回去,等老子召集了人马,分分钟砍死他们!”
见势不妙,黄成驹起了跑路的心思,低声大骂道。
说完,他调转身形,就往道路边的地里窜去,那一片种了玉米,杆子老高,正好可以打掩护走人。
至于手下的马仔,顾不得那么多。
出来混,生死各安天命,现在这种性命攸关时刻,谁的命都没自己的命重要!
一见大佬跑路,东仔哪里还敢久留,瞥了一眼已经完全失散的弟兄们,还有不知所踪的龅牙成,同样往玉米地一钻。
直到这时,嘹亮的警笛声才姗姗来迟,多辆警车满载警察赶到现场。
两个小时后,大浦警署。
办公室窗户后面,望着警署外面围着满满当当的社团分子,黄炳耀就感觉十分头痛。
“这些扑街,哪里打架不好,非要在大浦搞事!”
正破口大骂,门被敲响,一名扛着督察警衔的中年警察走了进来,递过一份文件,说道:“sir,这是寿星村群架事件的所有参与者名单。”
黄炳耀看着那厚厚的一本,眼角微微一抽。
他无奈地挥了挥手,说道:“直接说。”
“一共五百三十六人参与械斗,三百二十一人是寿星村村民,五十三人是福星村禄星村的村民,还有一百零一人是义社的人……”
“……有三百零六人受轻伤,六十一人重伤,三人死亡。”
听到有人死亡,黄炳耀一拳打在厚实的桌面上,忍不住心中的愤怒。
“该死的扑街,死了也活该!”
一阵发泄似的怒骂,中年督察就当没听到,将文件放在桌上,自行走出办公室。
警署现在关着很多刚铐回来的人,办案区也全在做笔录,要不是分流一批到上水警署,这里怕是要成菜市场。
这人还没走出,就被黄炳耀叫住,问道:“等等,义社那边有什么回应?”
“还没有。”
中年督察摇了摇头,说道。
闻言,黄炳耀一脸不耐地挥了挥手,让对方先下去。
想了想,他正拿起座机,想要打出一个电话,又听见房门处传来脚步声。
“不是让你下去……”
黄炳耀按住座机,抬头说道。
刚说一半,他眼前一亮,立马起身招呼。
“李先生!”
来人正是李宣。
一番客套,两人落座沙发处。
李宣瞥了一眼窗外,打趣道:“黄sir,今天警署很热闹。”
黄炳耀倒茶的手一顿,摇摇头,苦笑一声,说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些混社团的人,胆子越来越大!”
李宣点头,说道:“港城的社团存在这么多年,已经尾大不掉,警务人员首当其冲。”
“身不由己。”
黄炳耀一声感慨,语气道不尽的复杂。
他黄炳耀也是一地警队长官,负责大浦日常警务工作,手下也管着几百支枪杆子,走在外面常常被人尊称黄sir。
可惜,就算是自己,面对盘根错节的社团,同样难以下手。
早在几十年前,警队和社团就是复杂的共生关系,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这种关系在探长时代尤为突出,那时候几乎是警匪一家。
这种情况,在廉政公署成立之后,大有改观。
但是,在长期的反贪腐斗争中,一些社团进行了反渗透,或收买,或安插自己人,在港城政务系统大行其道。
警队也不例外,很多人爱惜羽毛,但又跟社团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当钱和权结合在一起,它们的力量足以打破许多人的心理底线,沦为两者的奴隶。
哪怕到了未来,同样也是如此。
黄炳耀一个高级警司,属于警队中上层,到了他这一级别,接触的人和事太多,同样少不了人情往来。
局内局外,唯一的区别不过是看得清和看不清。
李宣笑了笑,端起泡好的茶杯,抿了一口,说道:“以后的日子,相信会越来越好。”
这话说的,似乎另有深意。
黄炳耀心中一动,不由地想起了一些传闻。
“李先生说的是,警队有陈处长在,相信港城的治安只会越来越好。”
说这话时,他的目光看着李宣,像是在确认什么。
李宣笑容如常,未显露分毫,说道:“这一点,你我都是这般想法,不过,事情没这么简单。”
“黄山村的事,不知道黄sir有没有听说?”
黄山村!
黄炳耀眼皮一跳,说道:“还要感谢李先生的出手相助,要不然,黄山村周边村庄就要遭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身为大浦一把手,有些事情虽然无法插手,但他必须了解。
如金麦基等人所在的捉鬼部、队,部门极其特殊,初时回归地方警署,之后权利慢慢集中,开始受新界陈长官直管,其他人渐渐没了插手的余地。
但是,像黄山村一般的事,发生在辖区之内,又死了不少人,凶杀案与灵异案交织在一起,有时候很难分清界限。
“小事而已,不必挂怀。”
李宣放下手中茶杯,继续道:“黄sir可知道,这一次义社为什么会跟寿星村村民爆发冲突?”
闻言,黄炳耀有些疑惑,说道:“还请李先生指教。”
黄山村一事是灵异事件,性质比较特殊,放在以前,他会在第一时间接到汇报,但现在情况不同,并不了解太多内情。
“寿星村的一座山上有座寿星庙,我在庙前留了一块碑,可镇鬼神,但是被人泼了污秽。”
李宣的话让黄炳耀大吃一惊。
下一秒,他脱口而出,说道:“李先生的意思是,有人故意破坏?”
李宣往窗外某个方向看了看,说道:“不止一处,黄山村后山有一个水潭,那里是鬼怪的源头,我本让人封禁,阻止其他人进入,不想被人故意毁坏。”
这话一出,黄炳耀心头隐隐浮现不妙,想到了方才的事,迟疑道:“是义社干的?”
“是,也不是。”
“各中缘由,还是让肥龙驹自己告诉我们。”
李宣笑容不变,却给人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