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寻思,是离开还是继续守候。
这时,院门外,传来了嘻嘻哈哈的声音!
“娟儿姐真有本事,连御膳都能拿回来。”
“是啊,咱们姐妹今后也能跟着大饱口福了。”
是侍女回来了!
提起御膳,蒜子突然想起那个讨好娟儿的御厨,心里有了主意,今后估计还有事情要着落在她身上。于是,猛的推开房门,冲了进去。
“什么人?滚出去!”
褚蒜子二话不说,疾趋而前,来至帷帐旁,瞪大眼睛,贪婪的撩开帷帐。
只见司马奕光着身子,呼哧呼哧的喘息。
这哪是酒醉不省人事,刚才分明就是在装睡!
这浪蹄子心机很深,还真不可小瞧。
二人见是太后,顿时魂飞魄散,僵在那里,不知干什么是好。
褚蒜子不由分说,俯身捡起衣裳,眯缝着眼睛,扔了过去,喝道:“快穿上,下人们回来了。”
“小王爷?娟儿姐?”
丫鬟们来至门前,冷不防见到褚蒜子,赶紧下跪:“参见太后!”
“起来,哀家找东海王有话说,你们下去吧。”
打发走丫鬟,司马奕二人已穿好衣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男盗女娼,做下这等禽兽之事,哀家若奏明圣上,你王位不保,你杖毙之刑,全逃不掉。”
“太后开恩,太后开恩啊!”
“今日之事,哀家先给你们遮掩着,不过也会记下这桩事,看你们今后能否洗心革面再说。”
“我等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褚蒜子狠狠瞪了一眼,还假装恶心似的啐了一口,转而回宫去了。
银儿安排新来的厨子准备好了膳食,褚蒜子刚刚消耗很大,胃口大开,坐下一看,却差点呕吐出来。
“蠢才,该死的蠢才!”
银儿刚从外面进来,听到太后的怒骂声,还以为发生什么大事。跑入院子里,一看餐案上的东西顿时明白了。
厨子新来的,不懂规矩,精心煎制了一条鲳鱼,香喷喷的,哪知褚蒜子胃口极刁,很多东西都忌口,尤其是海鲜,太腥,从来不吃,连闻都不愿意闻。
看见海鲜,褚蒜子就觉得倒胃口。
她本要派人去重惩厨子,银儿好说歹说才勉强劝住,吩咐王内侍,将厨子辞退。
褚蒜子也没了胃口,简单吃了些蔬果,便进去歇在榻上,脑子里飞速转动,苦思冥想。天色渐晚,一个手持线头,操纵两只木偶的计划渐渐清晰起来……
“太后,怎早早躺下了?哟,脸色这么滚烫?”
“哀家或许是刚刚散心时,着了凉,觉着心口疼,可能是老毛病又犯了,快去传太医过来。”
银儿慌道:“奴婢现在就去叫钱太医。”
“好,快去快回。哎,慢着,你怎知哀家要传他?”
银儿答道:“太后每次都是传的他,奴婢想,钱太医对太后贵恙最为熟悉,自然能对症下药。”
“好,还是银儿聪慧,去吧!”
银儿走后,褚蒜子竟然站起身,梳妆打扮了起来。原本就是美人坯子,再精心妆容,对镜自览,自己都被惊呆了。花容月色,风情万种,可令昭君掩面,西子汗颜!
脸颊滚烫,哪是寒意侵袭所致,实在是脑海中一直在回忆刚刚偷窥到的画面,心中奇痒难忍。
愚蠢的银儿还以为自己着了凉!
褚蒜子极力抑制自己的心火,只盼着钱太医这味解药能瞬时送至,帮自己渡过此劫。
正胡思乱想着,忽又觉得一阵嗖嗖的凉意。
这宫中,除了银儿,估计所有下人都知道,自己每次诊病,传的都是钱程!
算了,到这个份上,暂且先不管它了。
小半个时辰过去了,银儿这贱婢还未回来。褚蒜子心烦意乱,一阵燥热袭来。
一不做二不休,要么就静如止水,要么就天塌地陷。
她干脆又坐起来,闪身进入内室,打开暗格,里面两只匣子均上着锁。抽出左边的一只,从中摸索出两粒药丸出来。
鸲鹆俗称八哥,到处都是,并不罕见,但在越地秦望山一带,有一种奇异的鸲鹆,唤作勾足鸲鹆,雌雄交配时以足相勾,鼓起翅膀,奋力鸣叫,如争斗之状。
酣战之后,其勾足常常坠落地上,当地人争而拾之,售卖给富贵人家,只因服食此物,可令阳痿者暴怒雄起,老迈者焕发活力。
医者闻知,看到了商机,他们匠心独具,巧制成丸,既便于携带,又易于存放,取名鸲鹆媚。
这是前任太医令董伟配制而成,送给蒜子百粒,男女皆可用,以备交欢时助兴提神所用。
而右边那只匣子,则是现任太医令钱程的心血,专门用于男人,非是媚药,而是另有用途。
蒜子已经想好了,左边的用在钱太医身上,右边的那个,要用在另外一个男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