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安身体一颤，他低下头，认错态度极其良好。</p>
“还有，李阳和赵雨晴。”阚文正摸了摸搪瓷杯的底部，他漫不经心道，“我知道高三压力大，有些风言风语我也听过。你们俩之间，没什么特别的关系吧？”</p>
老班你这个接受信息的能力有点延迟啊……都什么年代了，还搞我跟她的绯闻呢？</p>
即使在办公室面对老师，他仍然在脑海里疯狂开起了小差。</p>
“没有。”他听见赵雨晴低声说。</p>
“那就好。”阚文正满意地点了点头，“但是，结合其他同学的反映，你们三个不适合继续坐在一起了。尊重你们的意见，把谁调去别的组？”</p>
……</p>
赵雨晴终于抬起了头。她变了脸色，泛着一层不健康的惨白，好似深秋草叶上的白霜。她的声音抖了起来，似乎带上了哀求的哭腔:</p>
“老师，别把我们调开行不行？”</p>
“你说呢？”阚文正就像一座挪不开的大山，席天卷地的阴云顷刻间笼罩了三人，“都这样了，还不调开，合适吗？”</p>
都这样了，合适吗？</p>
到底那样啊……</p>
李阳攥紧了衣角，脸色微微有些发白。他不想离开赵雨晴，他是赵雨晴的好朋友，是她一年半的同桌，是她在这个班级里唯一能说的上话的人，是——</p>
不，不是了。</p>
她喜欢上了曹安，她终究会不需要我的。</p>
李阳转而看向曹安，微胖的卷发男生依旧是战战兢兢的模样。</p>
他在心里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随即开口说:</p>
“老师，我想……”</p>
“我想和李阳坐。”曹安突然开口。</p>
曹安看向阚文正，或者说，他不敢往赵雨晴的方向看，大概他的话真的非常混蛋:</p>
“赵雨晴同学平时话比较多，会影响到我的学习成绩，李阳同学和我平时学习上的交流比较多，优势互补，更有利于未来……”</p>
“老师，别听他瞎说！”李阳粗暴地打断了他的话，“赵雨晴压根没惹他什么！我走！”</p>
他就像一只炸毛的豹子，却又不敢发作，只能通过眼神表达自己的凶狠。</p>
“我，我这是择优而选。”大概是办公室暖气开得太足，曹安的额角渗出了水珠，“李阳你不为自己的成绩考虑？”</p>
“我可去你大爷的……”</p>
“行了，别在办公室里争，你们今天回去自己讨论一下，明天告诉我答案。”阚文正摆了摆手，“你们是学生，现在在十几年人生中最重要的高三，别怪老师，什么情情爱爱的都不如学习重要，回去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