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觊回家后还是焚香祭祀,沐浴更衣后将弟妹柳氏叫到了灵堂之前。
“跪下!”卫觊的声音很冰冷。
柳氏知道兄长的威严,带着儿子跪在地上。
“知道唤你来所为何事吗?”卫觊从怀里抽出那根竹简,心里想着如果坦白,拿自己就毁掉这唯一的证据。
“妾身失手杀人,使得家主无辜入狱!”柳氏颤颤巍巍地说。
“哦?没有别的错了吗?”
“妾身自入了卫家以来,一直本本分分……”柳氏解释道。
“那你看这是什么?”卫觊把那根竹简掷到柳氏面前。
柳氏仔细看了看,已过数年,她也记不清大概的样子了,但是她还是想到了以前那件事。
“如果记不清,我可以提示一下。当年蔡氏伤寒时你派人去收购的药物……我回来想去查一下我家当年的记录,万万没想到你隐藏了这么久,我可从未想过你是如此心思缜密之人。”卫觊说着便笑了起来。
“我向来就反对二弟纳妾,可母亲等不急,非要从柳家挑选一位旁系女子给仲道生子。你就是那时候嫁过来的,入门数月,确实如你所言本本分分。直到某一日,我发觉仲道的身体更虚弱了,以为是他自己的原因。”
“可你知不知道,你让他喝的药本身对他的身体就是一种伤害!”
柳氏想要张口解释,但立马就变成了否认:“你…我没让他喝过什么药!”
“那些药材是买给谁的?”卫觊说道。
“蔡氏……”柳氏的声音越来越低。
“是吗?我问了几个医师,其中几样药材组起来确实有治风寒,但也有另一种用途,”卫觊说着用手轻抚着弟弟的灵位,“避孕!”
柳氏一瞬间的失神,让卫觊注意到了,他扇了柳氏一巴掌:“我从未见过如此心狠手辣之女子!你走吧,侄儿我会亲自照顾!”
“不,你不能把我儿子从我身边抢走!”柳氏使劲抱住自己的儿子,这是她唯一的筹码。
“当年那些流言也是你放出来的吧!克夫,不孕……”卫觊问道。
“……”柳氏沉默,只是呜呜地哭着。
“我知道答案了!”卫觊起身离开。
不多时,有两人前来拜访,正是雷恩和刘言锡,身后跟着太守王邑,但他们没有要进去的意思。
卫觊接待了两人,因为他们自称是龙门商铺的人。
“这是城中所有龙门商铺的地契!”刘言锡将一沓纸交给了卫觊后就走了。
卫觊却不明所以,不知道这些人辛辛苦苦抢来的份额不仅拱手送回还搭上了原本的东西。
完成这最后的任务,刘言锡大舒了一口气,不敢进卫家确实是害怕,就算有雷恩的保护,他还是担心。拉上王邑也是做一个保证,至少卫觊不敢当面杀人吧!
一切似乎都尘埃落定,刘言锡和雷恩在王邑的眼中离开安邑城,而卫家有重新接管了所有的企业,里面唯一损失的只有甄家。他们还是被摆了一道,在卫家人拿着商契,地契过来讨要商铺时,他们心里早把刘言锡骂了数十遍。
两天后,在安邑城南的某个驿站处,雷恩和刘言锡坐在一张桌子上喝酒,他们出城后基本就直奔此地而来,他们还有最后一个任务,也不是很难。
不多时,一个车队缓缓驶来,跟随护送的就是龙门镖局的人,也是龙门山上的。虽然柳氏很怀疑龙门镖局和龙门客栈的关系,但是这个镖局仍然是河东郡内最知名且让人信服的。
雷恩亮出了自己的令牌,然后堂而皇之地来到了镖头那里,说出了自己的意图,虽然镖头很不满,但还是同意了。
于是车队开始绕行,朝着龙门山上前进。等到柳氏反应过来时,或者说她早就反应过来了,只是迫于无奈这只能随行。
“原来你们龙门镖局和龙门客栈真的是一路货色!”柳氏在镖队休息时看到了雷恩和刘言锡,调侃道。
“见过卫夫人!”刘言锡习惯性地施礼。
“只是妾位罢了!”虽然这么说,但柳氏眼神里的高傲却丝毫不减。
“奉我家少主之命,见一见你罢了!事罢会送你回柳家!”雷恩说。
“那他怎么不亲自来?”柳氏装起来真的比皇后还牛。
“……”两人相视一笑,不再理这个装b犯。不管怎么说,她还是要到山上去的,说大话并不能让她增加一点信心。
到天河山没有花几天,卫仲道的妻妾就在这种情况下相见了。王零见了见柳氏,果然“娶妻娶贤,纳妾纳色”所言不虚,柳氏有自己的资本。
不过这并不能让王零多看她一眼,只是给了她一个选择,向蔡琰道歉。不然不给吃喝,众人还当着她的面吃喝。她屈服了,很快朝着蔡琰道歉,甚至跪地叩首,蔡妍扶起了她,没有说什么,只是恳求王零可以放过卫家的人。
柳氏很疑惑:“你不是示弱屈服了吗?”
“有一招叫以退为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