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的水渍都把他的动作映出阿来了,表面装着和我喝酒,却借酒坛挡住视线,用白开水来骗我,不就是想灌我酒吗,我偏不让他得逞!哼,我告诉你哦,我可是一杯都没有喝!我全都倒在他的帕子上了,一出门,我就把他的帕子仍得远远的!”
“你、靳菟苧,你真是好样的!”花解语愤愤地推开她,他的一番心意竟然被靳菟苧这样糟蹋,他的上等佳酿,他的私人帕子……
心里的无名之火越烧越热,他很少能有如此情绪失控的时刻,深深吸气,花解语再也压抑不住,耳根都红烫烫的。
能把花解语逼到这个份上,还不能让花解语立刻报复回来的,也只有靳菟苧一个人了。
终究忍不下这口气,花解语再次掰过靳菟苧的小脸,“说,花解语是什么样的人?花解语对你好不好?”
“花解语……花解语……”靳菟苧嘟囔着,想要翻身,却牢牢被花解语禁锢住,若是她此刻意识清醒,一定会被花解语眼中的狠辣与阴沉吓到。
想了一小会儿,靳菟苧哼哼道,“阿语可小心眼了,她这么爱生气,以后都没有男子会受的了她的。”
凉薄的目光落在靳菟苧的身上,花解语腹诽,靳菟苧自己的终身大事都已经自顾不暇,被人提线木偶一样抓着走,她还有闲心来瞎想他的事,果然他就不该心软,少吞了她几个铺子!
架子床上的靳菟苧开始为自己伸冤,一件件的小事都能让她记得,无外乎是花解语压榨欺负他,花解语听了几嘴,便不想再听了。
靳菟苧是白眼狼无疑。
心绪不宁,花解语也不再打坐,躺在软榻上,自动屏蔽靳菟苧的各种不满絮叨,闭目养神,心里的雪球却越滚越大,他强迫自己想正事,可是完全控制不住。
靳菟苧的每一句醉言,字字从他心间划过,并且留下痕迹。
正思考到如何安排眼线的时候,却听到靳菟苧突然冒出一句话,直接让他的思绪打卡。
“阿语最好了,我以后带着母亲和阿语一起过。”
在靳菟苧的心里,她的母亲是比她的性命还重要的存在,能够让靳菟苧将花解语和她母亲划在一起,说明靳菟苧真心待他。
他心里一时不知何感,撇头看向架子床上四仰八叉的白眼狼,心里想笑。
像靳菟苧这样蠢笨的人,若是他的对手,她根本来不及出手便会被他解决掉。若是他的手下,呵,靳菟苧也早就被他扔到训练营里,尸骨无存。
换成任何一种别的相遇,靳菟苧都不会在花解语手中存活,就连现在,想到接下来的计划,花解语也无法保证他会不会在最后置靳菟苧于死地……
再一次起身,花解语站在靳菟苧的床头,第一次毫无掩饰,深沉地,压迫性地注视着靳菟苧,“你到底是傻还是真的不懂,对你预谋不轨的花解语,你真心相待;诚心请你喝酒吃点心的韩公子,你怎么就那么多防备呢?”
“如果可能,如果你还有命,靳菟苧,韩某……”他在说什么?花解语不由笑自己,即便如果成真,他们之间还会隔着家国之仇。
南红国,他一定要的,大将军的项上人头,他也要的。
“刷——”
薄被轻翻,稳稳地遮盖住床上的柔弱女子,茕白月光下,花解语从架子床边离开,一夜难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