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傅无奈摇头,却什么话都没说。
终于到了码头,船只却装完货,刚刚起航离岸。
谢傅见状一边奔跑,一边大喊:“刘掌柜,我的信!”
见谢傅一副要下水游过来,船只才重新靠岸。
从船上下来一个中年商人,对着谢傅说道:“你着什么急啊,我半个月后又回来了。”
谢傅应道:“你这么耽搁半个月,我回信就要慢上半个月,怕那边等久。”
中年男人从怀中拿出一封书信递给谢傅,“给!”
谢傅满心欢喜接过书信,“刘掌柜,多谢了。”
谢傅拿了书信之后,疾步返回。
路上忍不住又把怀中的书信拿了出来,一边行着一边对着书函看了再看,信还未拆缄,谢傅却有点舍不得看的感觉。
这个世上唯有蒹葭先生能够走进他的内心,让他产生共鸣。
这么说吧,蒹葭先生虽然是个老头子,却总能给他一种青梅竹马的荒唐感觉。
如果蒹葭先生知道与他通信的是个年轻人,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想到这里,谢傅不禁一笑,突然看到前方滚滚浓烟席卷而起。
大概在家的位置,谢傅心中有不好预感,拔腿往自家方向奔跑,心中暗暗祈祷可不要是自家着火了。
越是靠近敲锣打鼓的喧闹声响越发清晰,一颗心砰砰作跳十分忐忑,来到长巷口看清着火的正是自家府邸,拼了命往家里跑,赶回去救火。
忽然看见堂兄远远的朝他奔跑过来,人被烟灰熏得的灰头灰脑,一身儒雅的礼服也被水打湿,十分的狼狈。
谢傅人未靠近,就对着谢礼喊道:“兄长,回去救火啊!”
谢礼人一靠近,就把着急回去救火的谢傅拉住,急道:“你不要回去!是寝堂着火了!”
谢傅听此一言,整个人顿时呆住,万念俱灰,惊呼一句“完了!”他闯下大祸了!
谢礼又道:“你听我说,寝堂着火,你我难辞其咎,这是五两银子,你现在就远走高飞,跑的越远越好,这事由兄长一人承担!”
谢傅凛然道:“那怎么行!先救火再说!等火灭了之后,该怎么处置,我甘愿认罚。”
谢礼怒了,吼道:“你还不明白吗?烧的是寝堂,毁的是我们谢氏一脉列祖列宗的灵位,这是弥天大祸,爷爷必须给同族众人一个交代,依家法处置,你铁定是活不了!”
谢傅呆了一呆,他能想象到事态的严重性,特别是在如此重要的日子,这会是万般悔恨啊!
谢礼见谢傅似傻了一般,又吼了一句:“还愣着干什么啊!男儿大丈夫别优柔寡断了!”说着把钱袋子强行塞到他的手上。
谢傅看着满脸着急一心为他着想的堂兄,开口平静道:“要我走可以,你却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将着火的全部过失推到我的身上。”
“傅,我恐怕做不出来!”
谢傅淡淡道:“在爷爷眼中我本来就是烂人一个,整个府内的人也视我为眼中丁,再多加一条罪状又有何妨,何况我本来过失,不属污蔑。”
谢礼看着谢傅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谢傅说的一点没错,光耀谢家门楣的重担还在他的身上,他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奋斗,这只是人生路上一道小小的坎,如果就此而终,他才是最大的罪人,最大的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