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臣妾…”</p>
“说不出来本宫就替你说!”苏瑶依凤眸微凝,“你私自找司计领了这些彩珠,镶嵌仙鹤是假,设计害舒美人意外摔倒才是真,这样说你可还能狡辩?”</p>
“不…不是…”韵婕妤惊恐的摇着头,“王后娘娘,臣妾对您一向忠心,您怎可如此怀疑臣妾!”</p>
“忠心?何为忠心?后宫之中唯一的忠心便是尽心竭力伺候好王上,本宫如此信任你,却还不是被你算入其中,你真是好的很呐!”</p>
此时另一位太监也急匆匆的捧着一个黑色的匣子走了进来,</p>
“王上,奴才在韵婕妤贴身丫头流月的房中发现了这些没有用完的彩珠,还有一些即将干涸的油墨。”</p>
“韵姐姐!”</p>
一直安静的坐在侧边旁听的舒美人突然凄惶的喊了一声,</p>
“你、你为何要害我?”</p>
“我没害你、我真的没害你!”</p>
韵婕妤膝行着爬到韩非寒的脚边,</p>
“王上,臣妾没有要害舒妹妹,臣妾真的是冤枉的呀!”</p>
韩非寒任由她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袍,只是姿态随意的把玩着拇指上那颗通体碧玉的扳指,</p>
“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p>
韵婕妤痛哭流涕的直摇头,“臣妾不知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如果发誓赌咒能让王上还有舒妹妹信我,臣妾便以自己的…”</p>
韵婕妤方举起自己白皙如葱段一般的手指,身后突然传来“噗通”一声。</p>
却是她的丫鬟流月跪在了地上,</p>
“王上,我家小主儿是冤枉的,彩珠是奴婢自己偷偷藏起来的,也是奴婢用油漆上了色,趁着今日众人不备之时洒在了地上,目地就是为了害舒美人摔跤,最好是再也不能跳舞!”</p>
此时此景,不说众人,便是韵婕妤自己也被流月突然的举动给弄糊涂了,她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p>
“流月,你知不知道你在胡说些什么?”</p>
流月使劲儿抹了把眼泪,“小主儿,奴婢一人做事一人当,王上若因这个治奴婢的罪,奴婢也心甘情愿。”</p>
舒美人听得瞠目结舌,“流月,我自问从未开罪与你,你又为何要害我?”</p>
“小主并未开罪与奴婢,是奴婢看不惯你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的样子!”</p>
流月忿忿的说道,“你与我家小主儿皆擅舞,可是王后娘娘却偏偏只选了你在端午夜宴献舞,我家小主虽说明面上不甚在意,私下里奴婢却多次见她黯然垂泪,这也便罢了,你与我家小主自进宫以来便一直交好,这次却总是故意在她面前炫耀显摆,我家小主心善不计较,奴婢却就是看不惯!”</p>
“流月!”韵婕妤伸手指向她,“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说的后果是什么?”</p>
“小主儿!”流月不待她说完便急切的说道,“奴婢知道你是心疼奴婢,可奴婢同样也心疼你,奴婢怎么忍心你为了奴婢被王上惩处,被众位娘娘看轻,所以,您就别再替奴婢遮掩了。”</p>
“够了!”苏瑶依袖袍一挥,</p>
“心肠如此歹毒还在这里上演什么主仆情深!既然你都认了,本宫便再问你,初柒姑娘被人绊倒是否也是你一人所为?”</p>
流月一愣,似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后便坚毅的点头,“是!也是奴婢,舒美人只是崴了脚却故意以晕倒博得同情,奴婢偏就不遂她所愿,只是,奴婢却并没想到会害初柒姑娘与琦妃同时落入水中。”</p>
初柒听到此处只是摇了摇头,苏瑶依却是一脸正义,</p>
“王上,说了半天,原是这贱婢暗中作祟,如今她既已经认罪,此事便已有了了结,敢问该如何发落她?”</p>
韩非寒满脸不耐烦的站起身,“琦妃,你深受此贱婢所害,朕就把她交给你!”</p>
“至于韵婕妤虽然与此事无关,但事情也是因她所起,传朕指令,即日起降韵婕妤为美人,舒美人无故受害,着升为婕妤,代替韵婕妤坐上玉芙殿主位!”</p>
“王上英明!”</p>
舒美人受宠若惊的站起身,“臣妾谢王上恩典!”</p>
如此,今日的闹剧总算完美收场,除了韵婕妤,一直到所有人都散去,她都依然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哪还有半点平日牙尖嘴利的模样。</p>
琦妃嫉恶如仇,当时便将流月杖责三十,并贬至到了宫内最低贱,疾苦的浣衣局。</p>
那里全都是因犯了错或者身份低贱的罪奴,干着宫内最苦最脏的活,吃着宫内最差的食物。</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