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打趣:“老二!这金妹盘儿摄,你怜香惜玉点也不为过,不过这个可是人家点名要绑的红票,这主顾头道杵过了,咱还得等着二道杵和绝后杵呢。这回这单啊,杵头海!再说这美人儿有的是,咱可别和银大头过不去!”
那老二晃晃悠悠,面上笑微微的,好像毫不为意,陈芃儿却是见他手腕轻抖,那鞭尖神不知鬼不觉,扫过方才那人胯下坐骑的鼻子,马儿骤然受惊,嘶鸣一声,前蹄支撑前半身高高扬起,那人一个措手不及,顿时从马背上翻滚下来!
旁边几人皆哈哈大笑,为数方才那三角眼乐的最欢,好像方才他被他们数落,眼下要赶紧讨要回来才是,上前紧窜了几步,指着那滚了一身土正一身狼狈的同伴大笑:“乌鸦,碎嘴了吧?!咱家老二看上的,管它老瓜多少呢,红票咋了?谁说这红票不能做压寨夫人?!”
几人正笑做一团,便听有人嚷了一嗓子:“老大回来了!”
陈芃儿心头一跳!也随他们寻声望去——就见果然又有几个人策马朝这边行过来,却是这一望之下,心脏顿时都停跳了几个来回!
就见为首一个方脸汉子,留着络腮的胡子,身材精壮,行进的不紧不慢,而他身后一匹马身上骑坐的,分明便是陆安!
只见他容色不改,神色不惊,双手被缚,远远朝她望过来,眉心一蹙,眼神幽黑,晦暗如海,两腮边肌肉耸动两下,但并没有出声。
那老二见陈芃儿神情激动,视线投过去一眼,似是了然,唇角翘起,回头冲她轻笑一声:“鸳鸯?”
又轻描淡写了两个字:“可惜……”
陈芃儿心头狂跳不止,先前陆安生死不明,她又落入人手,便想着死了便一了百了,却是眼下亲眼见他好端端的,虽处境凶险,但性命犹在。又想着他贵为一省高官,这些土匪许会看些眼色,不愿与政府正面交锋,而侥幸放他一条生路……
至于自己如何,一时倒完全无暇做它想。
而自己面前这男人心狠手辣,杀人如麻,是个惹不起的主……陈芃儿这一会功夫,胸中思虑万千,不住来回思量,最后神色柔和了下来三分,主动朝老二身边靠了一靠,像是突然想明白了过来,想对他示好。
老二没料想她突然间姿态颠覆,一时间犹自好笑,指尖摸了唇,目光点点,落去她脸上,似是揣摩又像在思量。陈芃儿咬了唇,语带乞求:“别伤害他……”
男人倏忽一笑,懒洋洋的捏了一把她发白的小脸:“只要你听话……”
骑坐在马背上的陆安,远远朝这边望过来,眉心深折,眼眸一时间晦暗莫名。
他被人托下马背,手臂被缚,但脚还能走动,踉跄两步刚想要朝陈芃儿走过去,又被人从身后拿绳子一把得住——
牵绳那人望了眼人群,尤其是瞧见陈芃儿后,顿时愤然出声:“操!这坎子玩的一手的调虎离山啊!亏了咱们老大踩过盘子,晓得车里不止他这一票,留你们垫后,否则,还真要被他给玩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