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催雪还以为赵钰真是在商量办案,没想到他话锋转得这么快,脸上不知是气的还是羞的,腾地升起一片红:“你不要乱说,我可从没说过不想走!”
“你没说,可你的表情已经出卖了你。瞧你小脸红的!”赵钰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脸,朝柳催雪挤眉弄眼。
见到柳催雪握紧拳头,那模样要是自己还敢再说一个字,她一定会把自己的揍一顿的架势,赵钰连忙把宋景乐挡在自己前面。
“好好,你没说,是我乱说的!”见到柳催雪瞪了自己一眼,赵钰对她谄媚一笑,惹得柳催雪气冲冲走到前面,隔着四五人远。
瞧着柳催雪离开,赵钰张开双臂,揽住宋景乐和沈苍梧,恶狠狠地说道:“你们两个也不替我说说好话。”
沈苍梧用剑鞘拍了拍赵钰的手背,赵钰背后一紧,讪讪地松开了沈苍梧,吞了吞口水,暗自懊恼:我咋地敢伸手去摸大冰块的?
这时,他另一只手也被宋景乐拍掉,就看到这位“小诸葛”抱着膀子学着沈苍梧冷漠的样子,不屑地瞥了一眼他,“你自己惹的事情,我可管不着!”
“让让!让让!府衙办案!赶紧让开!”
宋景乐好奇地盯着尤凌,这厮这么着急,是合州城又发生什么大案了?眼珠子转了转,朝众人使了个眼色赶紧跟了上去。
城北,江家。
远远地就传来妇人哭嚎的声音。
“江城!我的夫啊!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你走了,留下我们孤儿寡母的可怎么办啊?”
宋景乐挤进人群里,耳边嗡嗡作响,一些人七嘴八舌地在议论。
“啧啧,前几日我还看到江城去收租了,怎么今儿就死在家里了?”
“这江城一死,他们家有没有支撑门户的男子,这可怎么办啊?难怪这江李氏哭得这么惨。”
“还有,江家的女儿江莲已经到了适婚的年纪,你说这父亲死了,她还得守三年丧,这好好的一个姑娘,就给耽搁了啊!”
“哎,真是可怜啊!”
赵钰蹭在宋景乐身边唉声叹气道:“宋景乐,你说怎么又是留着个孤儿寡母,家里的顶梁柱死了的?”
听他这么说,柳催雪横了他一眼,“赵钰!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我的师妹!”赵钰话还没说完,就见到尤凌一脸严肃地匆匆地出来了。
见到宋景乐,尤凌眼前一亮,屁颠屁颠地把宋景乐拉进了江家,不等宋景乐拒绝,尤凌霹雳啪啦就把发现的情况说了出来。
“江家在合州城也是一个富户,住的是一个三进的院子,家中有两个老仆,是一对夫妻,还给自家的女儿买了小丫鬟贴身服侍。
家里主仆六人,死的便是家主江城。
江城死的颇为蹊跷,是死在自家书房里,但是,尤凌已经盘问过江家众人,说是江城早在四日前就已经出了家门去邻县收租,这些日子根本不在家。”
宋景乐一边听着,一边神色哀怨地朝后望了一眼,瞧见沈苍梧他们跟了过来,冲着他们苦笑一下——瞧!小爷又被抓壮丁了!
瞧见衙门的尤捕头扯了一个背着重剑的白衣少年进去,门外又炸锅了!
“你们说尤捕头带进去的那小子是谁?”
“难不成你知道?”
“嘿嘿,我家的鸡不见了就是这位公子给找回来的!”
“啊!那就是‘小诸葛’宋家小公子!”
后面的议论宋景乐没听见,要不非吐出一口鲜血不可,直接说小爷帮了你忙不就好?非得说小爷把你家的鸡给找回来!
书房门外,江家众人都待在这里,江李氏被仆人扶着,摇摇欲坠,江莲呆呆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盯着书房眼泪直淌。
仵作崔放已经到了里面,正在检验江城的尸体。
宋景乐隐隐听见崔放再说:“死者后颈有淤血,脖子上有勒痕!初步检验是因为窒息而亡!”
“我能进去看看?”宋景乐转身向尤凌问道。
尤凌赶紧点了点头,这几日宋景乐的名头可是在合州城响当当,虽然说刘景秀刘大人的案子没破,但是那些偷盗之类的案子这位“小诸葛”就没失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