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景秀的案子虽已经结案,但就目前来说,合州并不太平。
宋景乐望着沈苍梧怀中的刘允,忽然萌生了一个念头,唇角微微一翘,或许真的可以试试。
他向孙晚冬道:“晚冬姐姐,我想让刘允跟我们住几日,不知道行不行?”
“这?”孙晚冬看了一眼宋景乐,又看了看刘允。
宋景乐拍了拍胸脯,笑嘻嘻道:“晚冬姐姐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保护好他的。”
孙晚冬见他眉宇间有算计,大致一猜便明白了,笑着答应了。
三人从刘府出来,沈苍梧抱着刘允,柳催雪走在一侧。
宋景乐跟只螃蟹似的,在路上横着走,不时还偷笑几声。
刘允捂着眼睛,“师父,景景……景景是不是生病了?”
沈苍梧望天。
柳催雪笑道:“没有,他只是有点兴奋。”
几个人回了庄后,赵钰还没从钓鱼台回来。
宋景乐吩咐下人准备吃食和热水,便匆匆出了门。
柳催雪站在窗口,看他出了庄门,这才向沈苍梧问道:“他刚才这样,明显是在算计,看样子,你又要遭殃。”
沈苍梧把刘允放在床榻上,让他自己先睡会,转身向柳催雪道:“他那点伎俩,我怎么会不明白,倒是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他。”
柳催雪眉头紧蹙,“我不想说。”
沈苍梧在桌前坐下,低声道:“你可想清楚了,等师父来了,可就瞒不住了。”
柳催雪微微一愣,端着茶碗的手顿了下。
刘允从沈苍梧怀中探出个脑袋,“师父,你和雪姐姐在说什么?”
沈苍梧摇了摇头,“我们在说一些好玩的事,但是这件事呢,你暂时还不能知道。”
刘允眨了眨眼睛,“哦”了声,“那我不问了。”
三人正说着话,就见宋景乐抱着堆衣服回来了。
沈苍梧扫了眼那些衣服,料子倒是不错,只是那花样也太俗了,在光照下金光闪闪的,袖口用金线绣着铜钱。
柳催雪嫌弃地转过头去,没搭理他。
宋景乐抖了抖衣服,拽着沈苍梧,“怎么样,还不错吧。”
沈苍梧扯起衣服的一角,瞄了眼,道:“三个字:铜臭味!”
宋景乐笑了起来,往他对面一坐,“没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这可是我好不容易,从一个客商那换来的。”
听他这么说,柳催雪眉角微微弯起,原来他打的是这么一个主意,不过嘛……想让沈苍梧换上,这好像有点苦难。
宋景乐把衣服往沈苍梧肩上一搭,“等会呢,你扮成外地客商,带着刘允去湘皖楼探探情况。”
沈苍梧皱着眉头,“穿这么丑的衣服去?你确定不会被人打出来?”
宋景乐挑眉,笑道:“不会不会,相信我。”
沈苍梧从肩上拿下衣服,看了看,“我信你才怪!”
说着,就见凰羽剑出了鞘,再眨眼时,那衣服已经碎成了一片片。
宋景乐捂着胸口,“哥,那可是银子买来的,我的心好痛啊。”
沈苍梧没回应他,抱起刘允往门外走去,手放在唇间轻轻一吹,夜踏变成马厩里跑了出来。
刘允是第一次见夜踏,很是新奇。
夜踏也看着刘允,似乎在疑惑自己的主人什么时候有这么大一个儿子了。
沈苍梧指了指夜踏,“乖徒弟,这是为师的坐骑夜踏。”说着拍了拍夜踏的头,“呐,这是我徒弟,你可不能把他摔下马。”
夜踏眼睛眨了眨——哪能啊,我脾气可好了。
刘允伸手,摸了摸夜踏的脸颊,“踏踏,你好。我是刘允。”
沈苍梧被他给逗乐了,抱着他翻身上了马,出门前看了眼一脸郁闷的宋景乐,露出了笑意。
柳催雪拍了拍宋景乐的肩膀,“我去看看。”说着也走了。
宋景乐呆愣愣地坐在那里,跟傻了一样,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刚才……拍了我的肩了?哈……她这什么意思?……”
柳催雪当然没想到自己下意识的动作,会让宋景乐整个下午都陷入了沉思中。
湘皖楼内,人声鼎沸,座无虚席。
沈苍梧抱着刘允,柳催雪跟在身后,三人一踏进湘皖楼的门,堂内瞬间安静了。
很快,爆发出一阵哄闹声。
“哇,好可爱的小娃娃……”
“好登对的一对……”
“好美啊……”
“……”
沈苍梧面色一沉,柳催雪脸色也冷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