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乐点头,“没有说笑。”
孙晚冬摇头,“我知道春归楼的楼主是谁,也曾见过她与我夫君相会,而你却让我去春归楼,你觉得这样合适吗?”
宋景乐也颇为尴尬,虽然自己出于好心,可这个问题确实没有细想过,如果真要这么安排了,谁知道会出什么麻烦。
他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思索道:“那你先跟我去一趟唐门吧。”
孙晚冬不解,“唐门?怎么想起去唐门了?”
宋景乐道:“我要把司马昀留在唐门。”
孙晚冬疑惑道:“为何不把他交给王大人,或者朝廷的人?”
宋景乐摇头,“晚冬姐姐,你想想如果这件事没有朝廷的人幕后主使,怎么可能有人敢动朝廷命官?我送他去唐门,是怕他留在合州或者军中,会被暗杀。如果他真的死了,即便有证词,那也是死无对证。”
孙晚冬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要把司马昀藏在唐门,等朝廷那边的事确定后,再把他带出来去作证?”
宋景乐点头,“是啊,如果揪不出幕后的人,就这样放他出去,肯定会被杀。”
如今这合州城,宋景乐能信得过也就孙晚冬一人。如果要保护司马昀和孙晚冬,春归楼无疑是很好的选择,但想到之前比武的事,宋景乐总觉得这中间有事,因此他想到了另一个去处。
唐门。
唐门地处蜀中,虽说世人都知道在蜀中,可具体的位置和如何进去,却没几个人知道。孙溪能进去,是因为她本来就是唐门的人。
宋景乐这次帮唐门找回了追星弩和追星箭,唐门可算是欠了他一个大人情。
孙晚冬自然想通了这些。
宋景乐着荀月白和江寒两人给司马昀做了简单的易容,装成病重的老头,带着他前往挽月楼。
想去唐门,须得从挽月楼进。
自上次假的唐惊羽事件后,唐老夫人派来了唐三公子唐棠主持挽月楼事宜,并且替换掉了楼里许多人。
宋景乐一走进去,发觉楼里几乎都是生面孔。
“哇,景哥哥!”楼梯上传来清脆的笑声。
宋景乐抬头一瞧,就见唐棠晃着把扇子,从楼梯上冲下来,朝自己扑了过来。
宋景乐扶额,摇头道:“都十六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注意身份。”
唐棠吐了吐舌头,调皮道:“景哥哥这什么话,在你这儿,我可永远都是小孩。”
宋景乐无语,“行了行了,我找你有事。”
唐棠歪着头,打量着跟在宋景乐身边的孙晚冬,“这位姐姐生的好美,有没有兴趣来挽月楼啊……”
“啊!很痛啊!”
唐棠嚷嚷着,耳朵被宋景乐死死地揪住。
宋景乐道:“别闹了,这位是我朋友,你作死啊!”
唐棠用扇子敲着宋景乐的手,“你先放开!还有,我这挽月楼又不是你想的那样!”
宋景乐松开手,翻了个白眼,“之前那素兰假扮你二哥的时候,你上哪去了?”
唐棠揉着耳朵,愤愤道:“我啊,我当然在追查孙溪了。可恨,竟然先被你找到了。”
宋景乐无奈,“那你可得感谢我,对了,你通知唐老夫人一声,我今日要去唐门,别放狗咬我。”
孙晚冬古怪地看了宋景乐一眼,“放狗?”
唐棠抢着应答,“对啊,他上次去唐门的时候,到处蹿腾,把春晖崖的雕像都给弄毁了,我祖母就放狗追他……”
宋景乐咬牙切齿地揪住唐棠的头发,“还不赶紧派人去通知,我有正事呢。”
唐棠扮了个鬼脸,“知道啦,知道啦。”
说着,唐棠领几人到了楼上的一间雅室内,着人上了茶点,自己便出去忙了。
夜幕降临,恬静的月光照耀大地,远处模糊的屋脊越发的清晰。
宋景乐骑着照雪,和孙晚冬并排走着。
荀月白和江寒两人在前头,马车上放着被宋景乐打昏迷的司马昀。
夜色越发深沉,一行人终于见到了唐门接引人,入了唐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