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看到木头上的银针,无不心有余悸。
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这世上居然有如此歹毒的邪术,竟然在一个人身上插了七十七根银针!
“啧啧……真是可怜……”唐惊羽看着昏睡过去的紫云道长,露出同情之色。
宋景乐撇撇嘴,装作气若游丝道:“你……别关顾着……同情他啊,我都快累得……虚脱了,你快来……扶我一把啊”
“啊?”唐惊羽一脸诧异,伸手过去扶着他,在一旁坐下。
沈苍梧自行起了身,拭去额上的汗珠,在一旁坐下,闭目养神。
“呼……”
宋景乐喘着粗气,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调侃道:“这紫云道长可真是皮厚,难怪能扎入七十七根银针……”
闻言,唐惊羽尴尬笑了起来,心中腹诽道:他再皮厚,还不是被你弄得像是猪头一样?
沈苍梧无奈摇头,有些同情紫云道长。作为名门正派的翘楚,不仅被人控制,还被一个小辈揍得遍体鳞伤。也不知道他醒来之后,还记得记得这事……
宋景乐见没人应他,觉得很是无趣,干脆也闭上了眼睛,稍作歇息。
稍作调整后,宋景乐请荀月白和江寒过来,看着紫云道长。
沈苍梧赶了几天的路,这会也饿了,几人索性去月湖楼,吃点东西再聊。
到了月湖楼,店小二一看是他们,忙领着几人上了楼上雅间。
菜上的倒是挺快,宋景乐喝了点小酒,总算是缓过劲来了。
沈苍梧坐在那边,夹着菜,细嚼慢咽。
宋景乐贴心地给他夹菜,斟酒,等他吃的差不多了,问道:“钟家的情况到底如何?”
沈苍梧喝了口水,清了清嗓子,这才说道:“我们离开安岳之后,林芝言携着翠玉玦打算逃走,衙门的人和福伯出手阻拦,可那林芝言为了逃脱,摔碎了翠玉玦……”
宋景乐眼睛瞪得溜圆,失声道:“碎了?!”
沈苍梧点了点头,“是啊,福伯重伤身亡,林芝言逃走了。”
宋景乐脸色沉了下来,咬牙道:“还真是天山派的好弟子!那钟家其他人呢?”
唐惊羽一脸错愕,他自然知晓翠玉玦的重要,忙问道:“后来怎么了?”
沈苍梧眼眸一片幽深,道:“翠玉玦碎的厉害,无法再修补。不过我带回来了个人……”
说着,他向送几个月看了一眼,“钟府那个叫香绯的丫头,她说自己记得那些花纹,如果有相同的玉,她或许可以从新雕琢一块。”
宋景乐讶异道:“不会吧,我去钟府那么多次,可从来不知道她会这个。”
唐惊羽也疑惑道:“香绯是谁?”
宋景乐拍了他一下,“香绯是钟府的丫头。”
沈苍梧接宋景乐的话道:“钟硕也说了,她祖上是做雕刻的。”
说罢,他喝了口茶,继续道:“我刚到泸州,就急着来找你了。你也知道那小丫头生性羞涩,又因为那事不敢抛头露面,我只好将她安顿在一家客栈中。”
宋景乐点头,香绯脸了容貌,因此十分胆怯,不怎么喜欢见生人。
想到这儿,宋景乐对沈苍梧道:“香绯怕人多,你小心些带她过来,我很想知道她究竟能不能修复那翠玉玦。”
沈苍梧点头,待吃饱了缓过劲,他便动身去客栈了。
唐惊羽缠着宋景乐问香绯的事,宋景乐便给他详细说了一遍,并叮嘱道:“待会见着了,可别口无遮拦的,伤了人家姑娘的自尊心。”
唐惊羽翻了个白眼,“你说什么呢!这姑娘忠心护住,实在让人敬佩,我欣赏还来不及呢,怎么会去惹她伤心。”
宋景乐点了点头,“知道就好,行了,我们回去吧。”
路上,唐惊羽问宋景乐,“香绯一个小丫头,怎么会懂得雕刻的手艺?”
宋景乐道:“我哥刚说是祖上传下来的,待会见了她问问就知道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众人回到了烟雨楼。
沈苍梧领着香绯回来,宋景乐带着他们进入了后院。
璟春归和孙晚冬不知去了哪里,总之不在烟雨楼,甚至连云雅也不在。
荀月白和江寒听宋景乐的吩咐,依旧守着紫云道人,等着他醒来。
宋景乐让丫鬟给众人上了茶后,便吩咐他们下去了。
香绯对着众人施礼,神色略显局促。
宋景乐示意她不要慌张,“翠玉玦的事,我哥应该跟你讲过了,这东西关系合州战事,你可真有把握?”
香绯略犹豫了下,回道:“宋公子,这件事的重要性我自然知晓。”
她顿了顿,说道:“香绯祖上便是雕刻师,想必林猴儿的名字,各位应该知晓。我自小随父亲学了些雕刻本领,谁不敢说登峰造极,可如果能找到和翠玉玦相同材质的玉料,香绯一定能雕出同样的翠玉玦来。”
香绯原本声音很小,后来声音逐渐大了起来。
宋景乐点头,管它原来的翠玉玦怎样,只要能再雕出块一模一样的,事情也就解决一半了。
想到这,宋景乐又郁闷了,原本的翠玉玦他根本没见过,上哪去找相同的玉料?!
沈苍梧也觉得这是个麻烦事,不由得揉了揉眉心。
唐惊羽抬头,见香绯一脸拘谨,笑道:“香绯姑娘不用那么见外,我们三好的跟亲兄弟一样,你是景乐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香绯眼睛亮了亮,忙向他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