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乐见他这样子,立刻出手点了他几处大穴,为他止血。
他可不想柴复就这么死了,还有许多问题,他还想问问呢。
柴复奇怪地看着宋景乐,有点猜不透他的心思。
宋景乐笑了起来,眼里却是一片寒冷,“陪葬啊,怎么个陪葬法?就算要陪葬,那夜得问我们愿意不愿意。”
柴复一脸高深莫测,道:“到时候,你不就知道了。哈哈哈哈……”
赵钰对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致,手扬起,一个巴掌甩在他的脸上,“现在笑,总有你哭的时候。”
燃烧的蜡烛发出滋滋的的声音,加上柴复瘆人的笑声,气氛有点诡异。
良久后,宋景乐冷哼一声,笑道:“到时候?不用到时候,我现在就说说明天的好戏!”
柴复眯起双眼,显然是不相信宋景乐所言,但是他不得不佩服这个小辈,的确很聪明。
宋景乐道:“春归楼无故卷入这场纷乱中,实际上是你们早就盘算好了。”
柴复没吱声,事到如今这是显而易见的,春归楼是他们计划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春归楼被你们冠上了杀人放火的名声,那明日不管那些江湖人怎么死,又或者京城如何乱,都可以推到璟春归身上。”
听宋景乐这么说,璟春归脸上也不好看。
这是不得不承认的事实。这事早已闹得沸沸扬扬,在柴复他们的算计之下,春归楼在世人眼中已经妖魔化,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邪魔歪道。
柴复一手撑地,一手捂着胸口,缓缓地靠在墙上,声音嘶哑,“我们这么做的理由呢?”
宋景乐看了眼璟春归,抿了抿唇,说道:“原因很简单!就是当年韩家灭门的事。春归楼,是贾似道的意思吧。”
璟春归脸色未变,只是看向柴复的双眸更加森寒。
赵钰顺着宋景乐的话道:“当年韩家惨遭灭门一案,当今圣上未置半字。就算璟楼主心怀怨恨,这也是顺理成章之事。到时候,你们大可以说,春归楼就是璟春归为了报复才创立,所以……”
赵钰话未说完,在场的人均是已经明了其中的意思。
“哈哈哈!你们这些小辈一个个倒挺机灵!”柴复笑道:“不过只猜对一半!”
这时,沈苍梧和风行云走了进来。
风行云经过柴复的刺激,不复以往模样。
“你……你?”柴复表情错愕。
此刻的风行云,给人感觉和先前完全不同。他的身上散发着冷冽的寒气,冷静而睿智,哪还有半点老顽童的模样。
宋景乐眸子闪了闪,开口道:“黄妃塔是怎么回事?”
“黄妃塔……”柴复突然顿住,“你怎么知道黄妃塔?”
宋景乐微微一笑,“你当真是傻。灵隐寺那老和尚跟我关系可好了,他们丢了东西当然要找。”
柴复恍然大悟,“所以,他找到了你?”
宋景乐点了点头,“不错。”
柴复看向风行云,眸子里闪着奇异的光彩,“风行云,你的徒弟和你当年一样狡猾!”
他转而对宋景乐道:“小辈,我就直接告诉你,那只是计划的一部分,更精彩的要看看才知道!”
柴复的模样,怎么看都觉得他彻成竹在胸。
宋景乐面色阴沉得可怕,他双手持着长亭剑,手上青筋突起,“不过就是想用黄妃塔来散毒嘛,这点小伎俩,你以为我看不透?”
柴复没有直面回答他的问题,望着他的长亭剑,声音里一片平静,“怎么?想杀了我?”
见宋景乐持剑得手松了又紧,柴复又道:“风行云,第一次我输了。这一次,我一定会赢!就算是杀了我!我也一定会赢。”
众人都无动作,柴复这话明显是早将生死置之度外,孤注一掷。
宋景乐缓缓收起长亭剑,“杀你?我还怕脏了我的剑。”说话间,转身到了风行云身边,态度十分的恭敬。
一直没有说话的璟春归突然走到柴复身前,一双眼眶泛红。
“璟姐姐……”孙晚冬嘴角动了动,喊了一声璟春归,就不再言语。
宋景乐看着璟春归手上凝起了内力,眼皮跳了跳,却没阻止。
璟春归眸中一片朦胧,恨恨道:“当年之事,我最恨的莫过于贾似道!恨不得将他扒皮抽筋,挫骨扬灰!”
“如今!我最想折磨的就是你!为了一己私欲,江湖朝堂都卷起轩然大波!甚至!为了引狼入室!和蒙古人同谋!”
“你不配为人!”
“柴复……”璟春归银牙紧咬,叫出柴复的名字。
柴复倒是一片坦然:“小女娃!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执掌春归楼这么些年,连这个道理都不知道?”
柴复话语至此,璟春归却突然一笑,纤纤秀指突然变换出几根银针。
璟春归拿着银针在柴复面前晃了晃,道:“你不是想求死吗?我偏偏不会让人杀了你!”
“明日的结果想必你一定想要亲眼所见?”璟春归说着,银针距离柴复的眼睛近了些。
“要是你瞎了?一定会很失望吧?”璟春归说着就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