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这里做什么?”柳催雪的声音从她身后传了来。
侍女神色一滞,吞吞吐吐道:“我……我知道错了。”
宋景乐饶有兴趣地看着她,“哦?说来听听。”
侍女噗通一声跪在门口,低声道:“孙溪追寻爱情固然让人可佩,但她手染鲜血,戕害他人性命,视人命如草芥,是个大魔头。”
说着,她轻声啜泣了起来,“我真的知道错了,求王爷和公子不要把我赶出去。”
宋景乐愕然,盯着她思索了半晌,摇头,从荷包中取出五十两银子,“是个聪明的人,但我不可能再留你在庄内,拿着钱走吧。”
赵钰错愕,向宋景乐看了过来。
宋景乐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说话。
侍女一听宋景乐这样说,瞪大了眼睛,“公子这是要赶我出府?我并没有做错什么啊。”
沈苍梧轻声叹了口气,宋景乐这样做必然有他的道理,索性一旁坐着没有插话。
宋景乐笑道:“我虽从未掌管过家事,但有些事我却懂得。有些话我不想说的太明白,你好自为之。”说着,拿起银子一扬。
侍女愣了愣,忽然笑了起来,伸手接住银子,起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赵钰戳了戳宋景乐,“你这是什么意思?”
宋景乐揉了揉额头,摇头道:“枉你是个小王爷,这庄子你买来时间应该不短了吧,这些下人的底细你可查过?”
说着,他看了眼院外那些人,继续道:“你身为小王爷,应该有极高的警惕性,这庄内的护卫和丫鬟,也该着手换一换了。”
赵钰愣了下,“你是说她有问题?”
宋景乐点头,“那会我说孙溪的事,在旁伺候的婢女几乎都是惊讶,而她并未露出太多的讶异,反倒在后面的时候说孙溪可怜,这其中就有问题。后来,我让她去思考,说到想不通就不要回来了,如果是一般人,必然会想到我这是想要逐她出府,但是她去了,而且还回来了。这就值得深思了。”
柳催雪走了进来,接话道:“你的意思是,我们从京城查案到此,身边一直有别人的探子?”
宋景乐轻轻摇头,笑了起来,“并不一定是探子,或许只是别有心思的人。”
他顿了下,向赵钰问道:“出事的那两人现在在何处?我想见见。”
柳催雪应了声,“就在庄内。”说着,拍了拍手。
门外有人影闪了进来,“王爷。”
赵钰道:“去,把王朗和陈旬带过来。”
那人领命,迅速往外面走去。
趁着这时间,赵钰召来巡检司的人,让他们着手调查庄内所有人的身份,天黑之前必须有结果。他不希望庄子交到宋景乐手中时,有所纰漏。
宋景乐悠哉地喝着茶,听着他交代完了所有事情,笑道:“你真舍得把这庄子给我?”
赵钰大手一挥,颇为潇洒,“那是当然。”
宋景乐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不多时,两个男子被人带了进来。
宋景乐走到两人身前,仔细端详。这两人身材魁梧,手上有老茧,确实是士兵没错。
他指了指其中一人,“抬头,看着我。”
那人抬起头来,双眼落在宋景乐脸上。
宋景乐看着他,忽然笑了。
他伸手,向沈苍梧道:“匕首给我。”
赵钰一愣,“你要匕首做什么?”
说话间,沈苍梧却已递了匕首过去。
宋景乐接过匕首,就见寒光一闪,那人的手上多了一道口子,血珠冒了出来。
那人瞧了瞧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宋景乐,忽然嚷道:“你是谁,你为什么伤我?”
宋景乐笑着坐了回去,擦拭着匕首,“你没有痛觉。”
那人吃惊不小,看着自己受伤的手,歪着头,“好像……真的感觉不到痛。”
另一人见他受伤,眼中露出一丝怯意,往后缩了缩身子。
赵钰和柳催雪两人死死盯着宋景乐,等着他解释。
宋景乐玩弄着手中的匕首,意味深长笑道:“双眼涣散,没有痛觉,举止不协调,呵呵……果然是摄魂术。”
柳催雪两人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他是看出了端倪,在试探。
宋景乐啜了口清茶,向两人道:“王朗,陈旬,王大人让你们回京所为何事?”
两人一脸茫然,同时摇头。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叫吴酒,这是我义弟许温。”
“就是,什么王大人啊,我根本不认识。”
“你们无缘无故绑我们兄弟,我们要去官府告你们。”
“还有没有王法了,绑人、伤人……”
宋景乐顺手从赵钰腰间扯下巡检司的腰牌,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