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没有在刘府多做停留,荀月白的身份目前在刘府仍是个秘密,因此他还留在刘府照应。
等几人回了庄子,宋景乐去了一趟地窖,取出来一坛自己先前买的沉香酒,悠哉悠哉找自己师父去了。
风行云这会正眯着眼,晒太阳。
宋景乐将酒坛往桌上一放,给他斟满,“师父,来来来,尝一口。”说着笑眯眯地把酒盏捧到了他面前,“喝了酒,徒儿有事跟你商量。”
“哼,我就知道你这个臭小子没那么好心。”风行云瞪了一眼宋景乐,“说吧,又有什么事要求你师父我!”
说完,风行云斜靠在藤椅上,端起酒杯放在鼻子下闻了闻,顿时笑道:“嗯,这酒可真是不错,酒香浓郁,”复又浅尝一口,“诶呀,还真是让你小子买到好酒了,入口味道深厚、回味甘甜。好酒,真是好酒啊!”
听到风行云这般赞赏,宋景乐喜笑颜开,“师父,这不好的酒我也不敢给您喝呀。”
“你不是说有事要求我吗?”喝了好酒的风行云心情大好,说道:“有话就说,我们师徒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宋景乐闻言便说:“既然师父这么说了,我也不拐弯抹角得了,你就给我说说丰都的事呗!”
“不行!”还未等宋景乐说完,风行云就果断拒绝了他,“别的事都行,就这个不行。”
风行云站起身说道:“你若是只问这个事,这酒我也不喝了。”
说完作势要走,宋景乐赶忙拦住他,“嗳……师父,这是你刚才说的咱们师徒没什么不能说的,这酒还没喝完呢,你怎么就出尔反尔了!”
风行云叹了一口气,道:“也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我也不知道有关丰都的事。”
停顿了一会,他又说道:“我劝你也别问这事了,没人知道的。”
宋景乐看风行云适才的表现,心中断定风行云肯定对丰都有所了解,只是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不愿说出来。
“师父,您肯定知道丰都的事,您就告诉我吧。这事关于刘景秀一案,刘景秀可是和璟春归交情非浅,我也是受她之托才来调查此事。”
宋景乐看了看风行云的神色,又说道:“您也教过我,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况且我都答应璟春归了,可不能言而无信呀!”
“诶呀,我是真的不知道嘛,这丰都的事天下就没几个人知道,你当你师父是万事通吗?”风行云不仅不听宋景乐的劝说,还显得十分不耐烦。
宋景乐听到风行云此番话,更断定他知道。
他师父这话骗谁谁都不能信,天下谁不知风行云是个老江湖,这江湖事就没有他不知道的。
但此时风行云就是像吃了秤砣铁了心般,一个字也不说。
宋景乐见状,直言道:“师父,这可是你不仁,可别怪我不义了啊!”
“怎么,你小子还有欺师灭祖不成?”风行云不怒反笑,“小子长能耐了,有什么本事露出来让也你师父见识见识。”
宋景乐嘿嘿一笑,“师父我有什么本事,您还不知道吗?”
他站起身挽了挽衣袖,又整理了衣摆。
正当风行云疑惑时,突然抱住风行云大腿哭道:“师父,求求您了,你就帮我这一次吧!”
“你快点起来,都这么大的人了,这样成何体统!”风行云对他的举动颇为无奈,“有什么事情好好说,这要是让别人看见了可如何是好!”
“我不管,反正师父你不告诉我,我就不起来了。”宋景乐边哭边说,还趁用衣袖擦眼睛的空隙,偷偷看风行云的反应,见他似有所动摇,哭得更大声了。
“徒儿这次真的是没有办法才求助于您,我知道您不愿说,我也不想强求您,可这些事情徒儿只能问您呀。就算这江湖中还有别的人知晓这些事,徒儿也是信不过的呀!”
风行云叹了口气说道:“这些事情知道的越少越好,不过看你这样子,我不说你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也罢,你先起来,我慢慢和你说。”
宋景乐闻言飞快起身,之前还哭的不成样子,不出一秒,就变回平时那副笑嘻嘻的模样。他把酒温好,又重新给风行云倒了一杯,“师父您先喝酒,今日时间还长着,您和我慢慢说。”
风行云抿了一小口酒,说道:“传闻丰都有一鬼溪族,最善摄魂之术。但因摄魂术太过邪恶,就连他们本族也曾因摄魂术被小人利用而陷入危难,所以很久以前他们就将摄魂术列为禁术,连带那本《鬼溪秘录》也被列为禁书。”
宋景乐疑惑,“既然是禁书,孙溪他们又是如何得到的呢?”
“你还挺会问的。”风行云看了一眼宋景乐,“几十年前,鬼溪族出了一个叛徒,叫江游子。他不仅叛出鬼溪族还带走了鬼溪族的摄魂术和《鬼溪秘录》。从此案看来,能让孙溪和鹰隼的人做事很有可能就是江游子。”
宋景乐奇怪道:“师父,那刚才您为什么不提江游子的事情呢?”
风行云听到宋景乐如此问自己,竟表现的十分委屈,“那江游子是个行踪不定的人,能让他效劳的人,肯定是个大人物。况且我也只是猜测,这里面的事情十分麻烦,若是与他无关,我这样说了岂不是又要增添很多是非?”
宋景乐给他再斟酒,“师父我还有个问题……”
他话还未说完,没想到风行云却没了耐心,“好了,该告诉你的,我已经说了。”
风行云站起身,“酒喝好了,我也该出去走走了。”说罢,转身走出了屋子。
宋景乐知道风行云知道的远不止这些,还有很多事情没有告诉自己。
他追着风行云出了屋子,“师父,最后一个问题,指使江游子的人是不是那位大先生?”
风行云听到宋景乐这句话,顿时停下脚步转过身,对着宋景乐说道:“你今日就随我回乌蒙山去,今后再也不要掺和这事了。你我本就是江湖中人,此事关系到朝廷,在深入下去只会自讨苦吃!”
宋景乐从未见过风行云这般强硬的态度,自觉这断然不是风行云所说的理由。然而无论他如何恳求风行云,风行云也是不发一言。
过了好一会,风行云只说,“这些事太过久远,我已经忘了,你也不要再问了,赶紧随我回乌蒙山去。”
“此案了结之前,我是不会走的。”宋景乐实在不知为何师父态度转变这么突然,而自己有一心想要破解此案,顿时也执拗起来,“师父待我破解此案之后,定会回乌蒙山向您请罪,但现在徒儿是断然不会回去的。”